退热了,你快睡,明早醒了病就好了。”

隋玉望着他,眼里慢慢浮上泪,她哽声说:“我不想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不想你有危险,你要是出事了,那就是我害的。”一行热泪滑过下巴,隋玉强咽一口气,话里已经染了哭腔,肩膀也跟着颤抖,她呜咽道:“赵西平,我舍不得你上战场,我害怕你会死,怎么办呜呜呜……是不是我太贪心了?”

她哭了,赵西平心里爽死了,他站着没动,探在脑门上的粗手滑下去擦上滚烫的脸,抹掉一手粘腻的眼泪。

“我还没死,你哭什么丧?”他笑着问。

隋玉“呜”一声,捧着他的手盖住脸大声哭。

“你待会儿把隋良哭醒了,他又要跟着哭一场。”赵西平提醒,又说:“你是不是哭出鼻涕了?别恶心我。”

隋玉收了声,她捏过箱子上她脱下的衣裳抹脸,哭一场,脑子清醒多了。

男人含笑看着她,浑身舒坦。

“你不是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,假惺惺哭什么?”他故意问。

隋玉摇头,不肯承认。

赵西平冷哼,不想再多谈,他也挺累的。

“睡吧,我也睡了。”他要离开。

隋玉拽住他的手,认真地说:“你答应我一件事,一定要活着回来。我是想脱奴籍,但更想你活着,如果遇到要命的危险,哪怕是加官进爵的功劳,你也不能拿命博,你要逃。只要你活着,我就能等。”

“少啰嗦,我心里有数。”他比谁都爱惜他这条命。

赵西平绕到另一侧脱鞋上床,睡前交代:“不舒服就喊我。”

“好。”

隋玉吹灭油盏也躺下了,身上忽冷忽热,她将腿脚塞男人怀里,头疼得睡不着,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漆黑的屋顶,眼泪又顺着眼角滑进枕头里。

脚上突然一疼,隋玉下意识缩脚,腿脚却牢牢捆在男人的臂膀里。赵西平烦躁地说:“快睡,别给我哭哭啼啼的,明早再不退热,你等着再去扎针。”

隋玉安静了,她翻身抱住隋良,不一会儿就睡意袭来。

天色麻麻亮时,赵西平醒来,他先去摸隋玉的额头,额头上终于又有了凉凉的触感。退热了,她睡得像条冬眠的蛇,怎么折腾都没动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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